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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台忠烈薛文潮》连载(13)第三辑少年飞澄 第三节 天生膂力
2023-10-19 16:15:00  来源:  责任编辑:  

《戍台忠烈薛文潮》连载

第三辑少年飞澄


第三节 天生膂力

乾隆十九年(1754年)九月,稻黄柿香,菊花盛开,大地一片祥和喜悦。初三日,为薛文潮周岁纪念日,薛府三亲六戚名流挚友齐聚,一起举行“抓周”习俗仪式,举办“周岁酒”畅饮庆贺。

“抓周”,又称“抓岁”,是孩子周岁日通过抓取到的代表性物件而预测人生走向的一种庆贺性游戏,带有明显的原始占卜意趣,是一个起源于华夏大地流传于东亚国家的古老习俗。当日,家人们在厅堂八仙桌上摆上一个大竹栳,栳中装满各行业的代表性物件,如笔、书、刀、箭、秤、尺、镰刀、钱币、算盘、墨斗、泥土、红蛋,等等。孩子抓到笔、书则预示将来从文;抓到刀、箭则预示将来从武;抓到秤、钱币、算盘则预示将来经商;抓到墨斗则预示将来做木匠;抓到红蛋预示一生平安;抓到镰刀则预示将来务农……是时,薛府厅堂挤满了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等闻风而来看热闹的宾客。

“啪,啪,啪——”随着一阵鞭炮声响起,女主人宋姝姑抱着孩子来到厅堂。但见小文潮头戴六瓣小瓜帽,身穿黑色小箭衣,外加一件黄色小马褂,脚穿黑色长紧袜,搭配一双小深鞋。见人多就开心,就甜笑,又拍手,又蹬脚,时不时扭身来个左顾右盼,这个爷们看看,那个婶婶瞧瞧,冷不防还回个头,像是寻找快乐的小伙伴,惹得客人们哈哈大笑,都不由自主地围着他转。

上得半炷香,“抓周”仪式开始。宋姝姑抱着孩子来到八仙桌前,桌上摆着一个大竹栳,栳内什物琅琊满目。小文潮兴奋地看着竹栳,近的大笔不抓、方眼钱币不抓、带轮墨斗也不抓,偏要把手极力伸向栳中央,一把抓住破旧的《孝经》抱在胸前,众宾客齐声叫好。薛维广满意地接过《孝经》,开始第二抓。小文潮一手拉着娘的衣,一手指着栳的远端,那里摆着算盘、红蛋和大刀。“算盘嗒嗒财广聚,红蛋小小保平安。”在场的每个人都在心里测小文潮究竟是抓算盘还是红蛋?很意外,小文潮一伸手就抓向刀柄,刀沉,拖不动,就迅速双手合力将刀拖出栳外,小小的脸蛋顿时涨得通红,英气闪现。父维广始料不及,大吃一惊,连忙伸手接住,一旁观看的叔叔薛维乾、捕役王升和陆时玳等颔首微笑,互视称赞。小文潮在周岁之日,初展神力,宾客皆以为奇,无不鼓掌喝彩。


抓周


少儿时期,薛文潮常与同伴玩游戏,内容与形式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化,主要有跑框、挑枝、抢新娘、抓土匪、夺旗、潜水等。

 

跑框:用树枝在空阔平地上画“工”字框若干个,横线守,竖线截,每条横线派守兵一人,以冲过全部横线而不被拦截而取胜,胜者冲,败者守。薛文潮脚步极快,身若游鱼,同伴们都以偶尔能拦截到他为荣。


挑枝:截取大拇指粗的树枝二截,一枝长一肘,一枝长一腿,在地上挖一小坑,宽一掌,长二掌。游戏时,将短枝架于坑上,用长枝挑飞短枝,远者胜。薛文潮在同龄伙伴中无对手,为此,玩时得以贴让对方步数方能进行游戏。


抢新娘:土匪画地为寨,抢到的美丽少女关押于寨,为防止被抢走,派兵看守,设关卡重重。游戏时,扮演新郎的勇士需越过重重关卡,击败守兵,入寨,抢到自己梦中的新娘,一路齐心协力越过重重关卡,新郎新娘双双返回大本营者胜,名次按返回的先后顺序设定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以此类推,前三名分别为状元、榜眼、探花佳偶。一次,陆家小姐芝姑在丫鬟的陪同下逛花灯,一时性起,跑去玩了一趟抢新娘游戏,恰被薛文潮援手抢到,双双携手合作,排除障碍,越过关卡,摘下状元佳偶,接受伙伴们的真情祝福。此后,文潮成为芝姑的梦中阿哥。

……


擂米粿


上述游戏主要比灵活性、嘣跳力、角劲、负重等,比的是选手的身体综合素质,凡薛文潮参与的基本都获胜,成为伙伴们追捧的小勇士。薛维乾见文潮是一块习武的好料,一有空就带他进行习武练武。


一年岁末,双溪城家家户户烧南碱、炊米饭、擂米粿准备过年。薛文潮到陆家玩耍,恰逢众人团聚于厅堂抡锤擂米粿。屏南人家认为,米粿带有神性,为待客之大礼,食用后可以防止虫害袭击,为逢年过节必上的一道佳肴,亦为酬神三牲三实的必备供品。清乾隆版《屏南县志》记载道:

 

……以黑柴灰和糙米炊饭为粿,众分食,以为虫蚁不敢临身之俗……


柿子红在屋顶上


陆家的石锤沉且大,能擂一小组下来者可为“全劳力”,能擂一中组下来者为“好把式”,能擂一大组下来者为“大擘头”。有人调侃文潮说,听说公子力气大,何不试擂两锤?文潮并不答话,挽起袖子,一摔辫子绕脖缠住,从容上前轮起大锤,连擂三锤,震动屋宇。紧接着,连续挥锤,锤锤有声,一大组下来,大气不喘,神态自若,满座皆惊。


紫山之麓,义学之后,有三株并排而立的参天柿树,干直如笔,冠大如伞。柿熟时节,满树的金黄,亦成为紫山上的一道风景,却也愁煞摘柿人家。摘柿时,得将三根柿绳接成一根,捆成一捆背在身上爬上树,再放下柿绳将柿篮子与柿叉子吊上树,摘满一篮子后吊到地面。树高直且滑,许多摘柿能手都望而生畏,即使勉强爬上树,山风习习,雾气升腾,如入云层,让人目眩,那些生长在树梢的柿子基本上没有人敢去摘。


一日,薛文潮与师兄弟们上山练武,恰好听到柿子树主人叹息道,又有一担柿子喂鸟喽!文潮二话不说接过柿绳直奔树下,攀爬而上。初,主人家还没有反应过来,连忙叫喊道:“危险,下来,快下来!”看到小文潮敏捷似猿心神始定,当他爬上树梢用柿子叉摘采时,细枝弯曲摆动,人在空中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落,树下胆小者不敢直视。不一会儿,柿子篮从树上徐徐降落,落地,主人家上前一看,惊呆了!满满的一篮子柿子,即使是有经验的成年人,这么高的树也不敢装满一篮子柿子吊下来呢!一棵树摘完,文潮将柿绳甩到另一棵树枝上,抖动一下,别紧,荡一个千秋,人就荡到另一棵树上。树下的人个个都看得呆若木鸡。一个“飞”字,让“飞澄”之号名副其实。


来源:屏南县文化产业指挥部   莫 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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