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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台忠烈薛文潮》连载(8)第二辑 薛氏入屏 第三节维广迁屏(下)
2023-06-13 09:25:00  来源:  责任编辑:  

《戍台忠烈薛文潮》连载

第三节 维广迁屏(下)

山路弯弯,鸟道崎岖。薛维广一路翻山越岭,风餐露宿,午后至棠口,过千乘桥,入坮头村,上得岭头冈,已是汗流浃背精疲力尽。不知还有多少路程?维广心中烦躁,掐指盘算,猛一抬头,却发现逶迤屏山下的县城双溪在暮霭中若隐若现,不禁舒了一口气。冈上有亭,俗名岭头亭,名副其实。又称大观亭,盖因地势高峻,云海茫茫,视野开阔,如入仙境而得名,后人有诗赞道:

画栋绕晴烟,亭高势接天。

眼看千嶂表,人倚五云边。

扑地鱼鳞合,环山雉堞连。

伊谁来放鹤,小住话神仙。


古亭

万山重叠,鸟道迂回,上得岭头亭,始见屏南城,如此偏僻的山城小县让外来客始料不及。开县初,姑苏太学生周惕诗有诗《由古田驰北三百里,遥瞻屏城作》唱曰:

春晴澹荡万山峰,

鸟道千回一望中。

是处这番如北极,

众星遮莫向仁风。


屏南古道遗址

薛维广快步入亭急欲释担歇息,想不到一个踉跄,竟然摔了一大跤,大铁鼎咣当一声裂成两半。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本已家贫,又遭鼎破,生意未做,行担先损。进城,摔破了大铁鼎自然无法做豆腐;返回,来回又白白浪费掉四天工夫,于心不甘。薛维乾前跋后疐,不禁潸然落泪。哈哈哈——突然,一阵列爽朗的笑声伴随着粗犷的歌声在耳边响起。

古田弟,打锣仔

一口铁鼎破二爿

今朝岭头泪汩汩

明日县城占半边

……


双溪古镇

薛维广抬头一看,正是前些日为他指点迷津的苍髯老者,如遇救命稻草,正欲诉苦,却见老者已经捋须远去了。维广细细琢磨着老者的话,觉得虽为戏言,亦为吉语,若有所思,遂收拾起行担迈开大步朝县城出发。

至县城,暮色渐浓,毕竟只是新建之城,城垣建于田野之上,四周空寂寥落,与古田县城的热闹繁华相比有天壤之别,薛维乾心头顿生回家之念。但一想起老者的话,复又觉得无论如何都得留下来,先做豆腐攒些本钱,再从新县治商机中图谋出路。他打听得快班地址,欲按原计划去找胞弟维乾。还没走几步,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挑着破鼎的这一副落魄相走进快班不大妥当,有损胞弟形象,且一脚刚踏进这一座城就伸手要钱,不但不吉利也未免让人生厌……薛维广的思绪犹如天马行空漫无目的,不知不觉间就走进中心街。

街上灯火初亮,人来人往,茶商云集,茶客蜂拥,挑茶、运茶、贩茶、看茶、说茶、品茶、吃茶、斗茶等茶事活动十分活跃。不远处,一座大茶庄门前,人来人往,进进出出,似乎十分繁忙。薛维广疾步上前,混在人丛中,伸长脖子,乜斜着眼睛往里看,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拍者身穿小马褂,头戴帽瓜皮帽,脚蹬千层鞋,活脱脱一副精干相。

“来找事做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拍者劈头就问。

“是,正是。”薛维广连连点头称是。

拍者自报家门赖姓,说是茶庄总管,随即打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转身就走。薛维广跟进茶庄一看大吃一惊,只见这座外表看起来只是一座单座的房子,里面两侧却有小拱门通向邻座,一眼望去,是一串小拱门将数座大厝串在一起,而大厅地板、走廊和房间等到处都堆满了茶,细看每一厅,也都堆满了茶,恍若走进了一个茶世界。一问,方知这些茶叶要连夜完成分拣装袋,一共二百四十袋一百二十担,赶着明晨担往上府。铲、筛、拣、装等活儿薛维广干起来样样利索在行,赖总管看在眼里小算盘打在心里。至深夜,装袋完毕,短工的工钱现结,结完各自散伙。

次日,天刚露出鱼肚白,赖总管开门迎接担夫,却见到门口睡着一个人,以为是乞丐便要上前打发,定睛一看却是昨晚挑破铁鼎的短工。薛维广听见开门声一骨碌爬起身准备离开,却被赖总管叫住了。 

“客官稍等,不是给你工钱了,为啥还睡在这里?”

“鼎摔破了,得攒钱买一口。”

“那吃睡总得管啊!”

“哦,不碍事,谢过啦!”

……


“百计尽图,维求医调治”《光绪薛氏宗谱》

赖总管昨晚看见薛维广做事利索,原本就有意招为茶工,了解他的处境后,对他的为人处世更加赏识,建议他先到茶庄务工,待到茶叶进入淡季时寻个落脚处再做豆腐。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维广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便在茶庄安顿下来。

一日,薛维广挑着茶青上街,一头疯牛横冲过来,躲闪间肩上的茶担勾翻了街边的一个摊子。维广连连道歉,释担收拾好摊子准备离开,想不到摊主竟然一把拽住担子要向他索赔。维广与其论理,奈何对方蛮横耍赖,无理可论。说来凑巧,恰逢薛维乾带兵往校场操练,见到兄长如此落魄,不禁百感交集,几欲出涕。摊主异之,竖起拇指赞赏眼前这位年轻人低调厚实,日后竟成为维广生意往来的伙伴。时,新城人家不足百户,薛维广不借胞弟威名说事低调处世的忠厚品德一夜传开。

薛维广虽然身在屏南,然而心却在古田,心中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家中“手患疯疾病”的母亲。次月,他返回到古田准备将母亲接到屏南来照料。可是,事与愿违,他母亲的病情加重,时不时抽筋痉挛,浑身痛苦难忍,但她还是劝说儿子以事业为重,返屏创业。看到母亲生病痛苦,维广心如刀绞,饮食无味,睡则和衣而卧,醒则寸步不离,只要一听说有名医则立即登门求治,奈何病情已入膏肓,非但不见得好转,反而日重一日,接着卧床不起。关于薛维广“事母荩孝”的事迹,光绪版屏南《凤池薛氏家谱》记载道:

食不下咽,寝不解衣,百计尽图,维求医调治,而匪康匪居焉。


屏南《凤池薛氏家谱》“维广公因造 屏南于乾隆九年”

清乾隆九年(1744年),薛母林基姑病逝。料理完母亲的后事,薛维广与胞弟维乾一起再次入屏。薛维广迁居屏南的具体时间清道光版屏南《凤池薛氏家谱》(第一部)记载两则如下:

其一

昔吾祖籍福清,迁居古邑,乾隆元年新分屏邑,曾祖维广公,迨九年,由古迁屏,克勤克俭,货殖成家,生平秉性慈祥,存心忠厚……

其二

……母之终年也,志在四方,于乾隆九年,迁入屏邑,以货殖为事,日夜焦劳,不遑宁居……

在薛维乾的打点下,薛维广很快在南门兜租下一块宅基地,搭寮入住,寮前寮后种瓜种豆,经营起豆腐买卖。他做出的豆腐块头大,分量足,加上县城人家早有耳闻他低调忠厚的人品。为此,他的豆腐每次挑上街叫卖一圈下来,基本都能售完,开门生意十分顺当。



来源:屏南县文化产业指挥部   莫 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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