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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艺术
一丝一缕忆中秋
2020-09-21 15:26:37 张云雪 来源:  责任编辑:  

位列于中国四大传统节日之末的中秋节快到了。


关于中秋节的起源,人们更偏向于古人对月亮的崇拜和庆丰收的祭祀活动,另有传说是为纪念嫦娥,所以中秋节的叫法很多,月夕、秋节、仲秋节、八月节、八月会、追月节、玩月节、拜月节、女儿节和团圆节,各地还有观潮、烧塔、玩花灯、猜谜、祭月赏月拜月等民俗,赏月吃月饼最能体现其团圆美满与丰收的美好寓意。自2008年把中秋定为国家法定节假日后,更是阖家团圆,亲友相聚的良宵佳节。


每逢中秋临近,各商家销售月饼的广告铺天盖地,广式月饼、京式月饼、苏式月饼、港式月饼……风味各异,精美无比,他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靠祖传秘制博得入口难忘来“翻牌儿”,堪称月饼大比拼。


广式月饼就属其中工艺考究、选料严谨、口味地道、配方古老的品种之一,它皮薄馅大,小巧玲珑,花样繁多,也是街头巷尾最得民心的点心,人们称它为月饼界“头牌”。莲蓉、豆沙、蛋黄、枣泥是传统,慰籍中老年人对时光易逝的怀念;而叉烧、皮蛋、鸡丝、烧鸭、冬菇口味是创新,满足新生代对味蕾的追求。


品尝玲珑月饼如欣赏一件艺术品,令我充满期待。只轻轻一小口,慢慢地咀嚼、回味,那咸甜适中、,油润丰满的醇厚口感在口中缠绵着,从舌尖的味蕾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许久挥之不去。但我吃着吃着,总觉得少了点儿时月饼的底味!


有一年中秋,大概家里遇着难事了,谷仓和地瓜米仓像洗了似的颗粒不剩,听母亲讲三餐裹腹之食都是姐姐们接济的。夜晚,当玉盘似的月亮从大兰山尖升起,清辉泻满村庄的角角落落,母亲把早上托人从棠口买的两分钱一块的小光饼分给我们。我没接,正要撅起小嘴,小伙伴一浪高过一浪的欢笑扑入耳际,我赶紧掐灭刚从心底冒起失落的萌芽,有总比无强,我接过光饼奔向厝弄,也和小伙伴高举小圆饼,扯着嗓门齐唱“请月”歌:“月月月,你在头上旋,我在地下走,走到福州城……”一大群小人儿在清澈的月光下,兴奋地追月、歌唱、奔跑,有的小伙伴实在馋得不行就偷偷咬一小口接着狂欢,我握着的虽只是小光饼,但在心里它仍是请月神器,在银辉熠熠的月光里,舍不得让它缺个口子。夜渐深,小伙伴散去,我才开始吃光饼,也许真饿了,也许疯玩一整晚心坎已存甜蜜,竟觉咸中带麦香的光饼比平时香甜不少。


第二年,二姐早早地送我们一块直径约二十厘米的大礼饼(月饼)。制作礼饼工序繁多,首先是选料,得选用精制小麦粉、菜籽油、白糖、小苏打、少量第一天发酵的面团等制皮,再用葱爆肥肉、精面粉、白糖、芝麻、花生等制馅,然后经包馅、攒面、成形、焙烤等工艺制作而成,口感丰富,甜咸适宜,香味浓郁。喷香的饼油泛着亮光,将牛皮纸沁成暗黄色,上面玫红色的嫦娥也变得更加娇美动人,仅这油润发亮的纸张就诱人垂涎三尺,更别说月饼了。我热望着中秋节飞奔而来!


大约中秋前两三天,哥哥就背着月饼去送中秋,舅家、大姐、三姐、四姐……一块大月饼变四块小月饼,小月饼又变大月饼,不知走了多少家,最后转到我家的又是大月饼。这可把我乐坏了,仿佛浑身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月饼的香味,只盼天早些黑,月姥娘快点从山顶爬出,我就不用再分分秒秒与馋虫搏斗,而是惬意地品尝人间美味。


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连一张像样的八仙桌都没有,但母亲祭月的心绝对虔诚,天刚擦黑,母亲早早地煮一大盆毛豆角,净面净手后,打开月饼装盘,用米升(竹制舀米小杯)当香炉燃三柱香,置于下廊屋檐上祭月。我们眼巴巴地守着,母亲为了不让我们觉得燃一炷香的时间可恨难耐,说出对月神不敬的话,就给我们讲《嫦娥奔月》。长大后,发现她的嫦娥故事颠进了牛郎,倒进了织女,真是难煞了斗字不识一个的母亲啊。


香燃尽,母亲撤下贡品,我们围在她身旁一边狼吞毛豆,一边看母亲把月饼等分切成八块。领上月饼,我正想出门“请月”,母亲却叫住我,让我把富余的一份,撕块牛皮纸包好,送给后厅独居的同姓大伯。


白驹过隙,两鬓染霜替代了揣饼“请月”的浪漫华年,可那月饼的香甜至今铭记心扉,我在想,血脉中镌刻的应是那晚幸福的味道吧。 


前年应朋友之邀,有幸参加漈头农耕博物馆举办的“中秋祈福庆丰收” 祭月活动,领略了仪式的全过程,那热闹、奢华、圆满的场面,填补了儿时乡村因贫穷而缺失的庄严祀月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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