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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游屏南】九月,稻香时节
2019-10-15 11:05:23 李家咏 来源:  责任编辑:  

九月,稻香时节

农历九月,正是山区水稻成熟时节。

苍翠的群山间,镶嵌着的一块块黄橙橙的稻田,在四季轮回的创作之中,是大地的杰作。这幅以黄绿为主题的氤氲画作,在群山逶迤间,在看似单调无奇中,透过浓淡的恣意泼洒以及阴影的勾勒渲染间,竟会是如此精妙绝伦。



成熟的稻色是这时的主色调,是时令最酷的扮饰,也是水稻的风情。丰收的田野里风也稻香,水也稻香,走过的身影也稻香,稻香充盈处皆是满满的丰收的味道。此时,田野无论它是一次写实的田园即景,抑或是一幅抽象的印象派画作,水稻都是秋天最靓丽的自然杰作。

家在农村,从小就跟着父亲,虽然不会做农活,但每到田间,“赤脚在田里追蜻蜓,追到累了,靠着稻草吹着风,唱着歌,随着稻香的河流继续奔跑……”(周杰伦《稻香》)。

长大些,每到稻熟时节,学校也都放农忙假,于是和稻谷之间就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虽说留在记忆中的只是些琐事,淡淡的,却怎么也抖不散,挥不去。



记得父亲常说,秋收的时候是“壁上画马都是人”,意思是这时是农村最忙碌的季节。妇女和小孩也都到地里帮忙,稻谷割掉一株少一株,打下的稻谷搬回一点就少一点。这个季节农人要赶在台风来临之前,抢日头,抢时间,把成熟的稻谷割下,脱粒,晒干。收割入仓的稻谷让农人最贴切,最真实地感受着丰收的稳定和满足。

在农村,粮食的地位时常高过农人流汗的额头,因为他们把粮食看得重于生命,那是时代,那是传统留在心中不可更改的习惯。而我们都需要有一种不失农人那一株稻苗的记忆,需要有一颗敬重农人,感恩农人,珍爱粮食,感恩粮食的真诚的心。

后来因为读书,表面上离开了土地,但身上流淌的是农民的血,面对着纯朴的农民和地里的庄稼,心中更是萌生一股股深切的敬意。每当牵着小孙孙的手走过田埂,走过堆积的稻草堆,走过稻浪的背影时,依然辨别得出谷子在阳光中噼啪作响的声音,闻得见水田在夕阳下泛出的泥土气息。我想,这一生,稻谷的故事已经被牢牢地写进我的历史里,成为生命永恒的故事。

然而,对没有真正踩过泥土,亲手插过秧,割过水稻的人是不知道其劳作的辛苦过程的。假如你是农民的孩子,想想我们的父母就知道农人是怎样的“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就知道种植是如何的“汗滴禾下土”。特别像我这样年纪的人,童年的饥肠辘辘的恐惧,已越来越深的浸入到心灵深处难以模糊。

水稻是一个历史渊源流长又与人类密不可分的恩惠的植物。它以其形态的微小展现其独特的作用和魅力奠起社会和谐的根,它以朴质和无私去完美和壮大起人类远大的理想。我想,即使我们粮食再富足,生活再富有,爱惜粮食、节俭粮食,不管什么时候都仍具有实际的深远的意义。对粮食,我们应该有一份从心底升腾起的崇敬,有一份视粮食为生命的感激,平时哪怕是丢弃一粥一饭也会觉得是犯罪,是对粮食的亵渎。



又是一年的金秋九月,又是一年的稻成熟,又是一年的稻飘香。稻谷一年一年的成熟传诵着千百个的故事,千百个的故事使得稻香一飘千百年。就在农人又一次的镰刀泛光处,水稻一生的风情,在时光的不断流转之中,以自己心甘情愿的悄然倒地扶起了泱泱人类的昂然挺立。它是生命的滋养,它是生命的另一种延续,它让生命的赞歌唱响在秋天的每一个角落。

九月,稻香时节,既是倒下的季节,又是丰收的季节,更是叫人思念与迷醉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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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丨李家咏

图片丨邱仰左

编辑丨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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