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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国宝传连载┃(三十四)初露峥嵘
2018-11-19 09:56:43 甘湖柳 来源:  责任编辑:  

甘国宝传连载

(三十四)初露峥嵘

贵州省西北部的威宁州,古属夜郎之地,地旷人稀,民风彪悍,清政府的管理鞭长莫及。雍正年间因推行改土归流,贵州地方发生了许多叛乱。雍正皇帝命当时还是皇子的弘历专门对付苗疆事务,而乾隆皇帝理政二十年以来,犹是收效甚微。

那些匪徒各自占山为王,经常下山掠夺粮食和财物,民不聊生,匪患不断。就在这危难时刻,威宁州任知州把详情报告云贵总督,云贵总督既而上报朝廷。兵部商议后,下旨:“贵州威宁镇总兵缺,着甘国宝补授。”(乾隆二十年七月初十日大清高宗纯乾隆皇帝实录)


威宁镇总兵府  


甘国宝甫一到任,不顾气候恶劣,匪徒设伏,深入山区村庄观察地形、了解村情民意。通过周密踏勘,他了解到威宁州辖区山高路险,河沟交错,水流湍急,又邻近川滇边界,民族杂居,匪情复杂。他一方面加紧操练兵士,另一方面密切配合知州探讨剿匪方略,还经常向老兵卒讨教,商议办法,倾听他们的见解。几个月后,一股匪帮在女儿姑等地抢掠,甘总兵闻讯后立即率兵出击。这次他听取士兵们的建议,没有直接去肇事地点捉拿匪徒,而是绕过山涧,径直冲向匪徒老巢。进山后,山路险陡,他们就弃马步行攀山,翻山越岭,沿桥涉水,当他们逼近山寨时,果然发现守寨匪卒疏于防御,于是率兵杀入寨门,匪徒小头目凶猛顽抗,当场被杀死,少数匪卒逃出山寨,余者均被擒拿,一把大火焚烧了山寨。甘国宝有意放匪徒逃走去报信。果然,出来扰民的匪首,远远看见山中蒸腾的烟火产生疑惑,又见逃出来的匪卒仓皇失措,立刻大怒,率众匪反攻,恰巧中了官兵的埋伏,捉拿到匪首立即斩处,众匪卒吓得跪地连连叩首,乞求饶命。甘国宝当场训斥,释放他们归家务农,不准再走歪道。此举惊动整个山区地域,各寨土匪不敢轻易下山扰民,而在山里种黍。一听说甘国宝率兵巡山,众匪头目都纷纷躲避,他们知道:只要被擒住,格杀勿论!对那些在山上改邪务农的匪卒,甘国宝均不追究。

到了乾隆二十年,威宁州发生了一件大事。

贵州是清代铅锌的主产地,因此,贵州所产的铅和锌被通称为“黔铅”。滇铜、黔铅同为清代制钱的主要币材。“黔中产铅最富,岁运京局数百万,以资鼓铸,与滇南铜厂均为国计民生所利赖。”清乾隆十六年,贵州威宁州一个铅厂发生了一起管厂官员与厂民殴斗的案件。这一案件,造成一个厂民被殴致死,以及厂民聚众哗变,扣留管厂官吏。此事不仅惊动了威宁州,以及贵州巡抚衙门,而且引起了朝廷的关注。乾隆皇帝对此还亲自对军机大臣写下一大段谕示,要求贵州巡抚对此案“彻底审讯,务得实情”,而且要把调查审理结果“详悉具奏”。可见朝廷对此案是多么重视。


总兵腰牌  


到了乾隆二十年,当地商业经济迅速发展,威宁州城汇集各省商帮,州城驿馆林立,各种商铺不仅遍布于城内,就连州城外四方要道上也广泛分布。在州城西大门外三里之地,有一个叫尚家屯的地方,当年也有许多商铺、客栈,住店的客人们,在夜里举行各种娱乐活动,吃酒、打牌、赌钱等,也是常有的事。有一天晚上,来了五个江西人住店。第二天天亮以后,其中有一人死在了床上。客栈赶快将死人的事报了官,知州随即派出仵作前往验尸,仵作验明这个江西人的死因为暴病身亡,排除了店家或他人谋财害命的嫌疑。接着,州府派来的官员对死者随身财物进行清点,经死者的同伴四人认可后,并签字画押,由他们代为保管和处理善后事宜。江西人住店猝死的事经官处理完毕后,由死者的四名伙伴雇佣人工将尸体抬往义庄(停尸房)保存,并请义庄的人员代买棺材装尸,也一并付了看尸费和购买棺材的钱,然后赶回老家通知死者家属。不料义庄守护人领款后逃之夭夭。当死者家属赴威宁抬尸安葬,他们走进义庄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尸体无人看管,恶臭扑鼻,蝇蛆遍地,面目全非。于是,失去亲人的伤痛,转化为满腔的愤怒爆发了!他们前往州府衙门,请求知州给个说法。据说,当时的知州接到报案后,立即召集相关人员到堂论理,当参与处理尸体的官员、仵作等相关人员介绍完处理情况后,知州要求当时负责处理死者善后事宜的四名同伴上前陈述。知州说:“当时交给你们四人去办,为什么不买棺材殓尸?这是你们四人没办好,为什么要到公堂来闹?”这四人回答:“买棺材殓尸的事,我们已经把钱交给你们管义庄的人了,是你们没管理好人,没去办。”这时候,来参与安葬死人的一中年妇女控制不住情绪了,开口辱骂知州大人,这可把知州气坏了。他猛敲惊堂木,想怔住这婆娘。没想到,这婆娘是四川袍哥会(天地会)前身的一个江湖组织的堂主,功夫十分了得。她用手中丧杖戳向知州,一下子戳中他的胸部,戳断了一根肋骨,十几个捕快见状赶紧围上来,却都不是她的对手。她边打边退,一直退出城外。捕快们只拿下和她同行伙伴,将他们打入大牢。

却说四川袍哥会主要以船运为主,江西同乡会主要以马帮为主,水路和陆路连接在一起,生意上相互依赖,遇事情共同对付,势力相当大。过了几天,这逃走的堂主带着一帮同伙赶来了,欲强行劫狱。

东门官兵见状迅速将城门关闭,知州也组织兵丁作好应战准备。由于进不了城,他们就开始放火烧东门,并强行攻城。他们善于使用飞镖,上抹剧毒,见血即死,是最主要的杀手锏,州城护卫者死伤甚众。由于来人势大难敌,州府速派人从西门潜出。

此时,总兵甘国宝闻讯,赶忙召集人马,火速驰援,前往州城参与抵御。在城郊民众的援助下,守城军民将石灰、辣椒面、草木灰、石头等用草纸包裹,抛向攻打州城的敌方。顷刻间,石灰粉、辣椒面纷如雨下,辣得这些人睁不开眼,纷纷逃离。

甘国宝虽然任威宁总兵才两年,但自从此次狠狠刹住地方各股蛮勇势力后,当地一时风平浪静。以后的黔西北地方,数十年中,社会平定,民众生活安宁,当地人颂扬甘总兵有“古将风度”,尊称其为“武侠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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